Maradona這樣對Kusturica 說著。這是電影結束前的訪談,畫面停在老馬的臉上,那是帶著一點悵然,幾分看透,又有一絲心滿意足的表情。跟John Lennon 宣稱披頭四比耶穌更偉大不同,那不是青春的狂妄,而是中年的滄桑與自嘲,但在那時間的沈澱裡,又分明地映出那不羈的影子,你知道的,這個星球上是不會再有比他了不起的球員了。在那一刻,那高喬人的反骨與自大,頑童般的天真,走過世界頂端和谷底的練達智慧,都定格在銀幕上。
我也許得冒著爆雷的危險,從尾聲開始回想這部記錄片。因為 Kusturica實在太超過了,在影片開始的時候,簡直拍得像家庭錄影帶一樣。他跟著老馬走訪出生的貧民區,進去他的老家,跟他家裡人一起吃晚餐。然後跟著老馬重回他成名的每一站,從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博卡到義大利南方的拿不勒斯,拍下那些為他的重訪而激動的球迷,讓長鏡頭呆然地看著癱瘓的交通。在閒聊中他將畫面轉到南斯拉夫,在貝爾格拉諾紅星隊的球場,兩個人玩起傳接球,讓老馬在當年進球的位置上將球吊進球門死角。在街道上他們跟兩旁的年輕人揮手,他們說「大師,你來這邊玩啊?」或者「瘋子,歡迎你」,然後到Kusturica 的老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