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12月24日 星期六

時日無多


禮拜四聽了一天的《不見不散》,Beyond的倒數第二張專輯。

提到Beyond,通常會想到的是海闊天空、光輝歲月、再見理想、大地、長城,或者遙遠的Paradise。那是1980年代樂隊的某種典型,一定有高亢 的歌聲,接著是電吉他的solo,佔去半首曲子。那是在理想主義跟浮載浮沈的生活之間展開的歌,在全球經濟開始加速流動,身邊的一切逐一改變的年份,想要 抓住什麼東西來看定眼前的方向。必須有一點倔強,一絲感傷,還有一股目空一切。那個時候,音樂教室的入門課程是Stairway to Heaven跟Sweet Child O'Mine,現在的新團都不這樣彈吉他了,也沒有人那樣唱歌了。

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
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
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
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

這樣的歌,跟劉青雲演的《大時代》在同一年出品;也許,所謂的理想主義,就像恆生指數的高點,本來就容易崩跌,但至少在那時,他們看起來,卻是試圖用盡一切去進行一個抓住理想的動作。

等到我開始聽Beyond的時候,已經不太能想起那樣的時代了。那是他們解散不久,下個世紀又一次變成了一百年後的事情。當年悄然加速流動的世界已經把我 們都捲了進去,排好位子。我們習慣縮在房間聽著耳機裡的歌,那些主唱總是呢喃不清,彷彿跟你心裡某個聲音相近。我們也作一點夢,但不是那麼大的。有時也想 起未來,一切都不確定,然而很多東西好像都已經被寫定了。

所以有些奇怪又順理成章的,我比較熟悉的反而是最後的幾張專輯,人近中年的他們。最鐘意的不是早期那些意氣昂揚的歌,而是34歲的黃家強寫的〈時日無多〉。